主持人：傅光明（中国现代文学馆研究员）
主讲人：王明亮（空军指挥学院研究部教授、大校）
演讲时间：2005年7月24日
主持人：文学馆今天第一次迎来了一位穿军装的现役军人，他是来自空军指挥学院科研部的教授、大校，王明亮先生。大家欢迎！
我们这个系列的总题目是“回首二战，话说国防”。从空军指挥学院请军人来演讲，当然要讲飞机、讲空战。飞机是什么时候发明的？飞机引入现代战争，使战争的态势、规模发生了怎样了变化？对战局产生了怎样的影响？“二战”中有哪几次令人刻骨铭心的大空战？我们都知道，最近的两次海湾战争，美国一开始都是通过大规模的空中打击，奠定了战争最终的胜利，也因而甚至有人把空军说成是夺取未来战争胜利的第一力量。对于这些怎么看？请听王明亮先生的演讲《空中力量的历史与未来》，大家欢迎。
很高兴来到现代文学馆这样的学术殿堂，参与学术交流活动。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这么多热心的听众，特别是很多上岁数的大爷大妈还到这来求知求学，令我非常感动，深受教育，同时，也感到很有压力。能不能把我所知道的一些有限的知识跟大家进行一个交流，心里没有多大的底，但是我肯定会尽我的力量。
今天我讲座的题目是：空军的历史与未来。
大家对空军肯定都有一定的了解，特别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几场战争，基本上打的都是空军。同时，空军对我们的生活也有很大影响，因此大家会对它有一定的兴趣。目前，从我们国家的安全看，可以这么说，如果真正爆发战争，在陆海空三个军种中，对老百姓影响最大的可能就是空军。我们现在很难设想，今后哪个国家的军队，或者说哪个国家的鬼子还能开着坦克拿着刺刀再深入到我们的国土上来，特别是到我们内陆，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但是敌人从天上给我们找麻烦的可能性是有的。当然海洋也有这个危险，但局限在沿海地带。对于我们这么大的国土，真正能够对施加全面影响的是空军。这不是因为我是空军才这么说，我想这个事实大家一想就知道。所以我们掌握一些空军的知识，了解一下空军，可以丰富国防知识，增强热爱国防的热情。可以说，时代需要大家了解我们的天空，了解我们的空军，这对我们的国防建设肯定是有益的。
今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60周年，我就想结合这次大战，把空军从产生、发展、演变，一直到今天的这么一个基本的情况给大家做一个简单的介绍。目的，就是希望大家进一步增进对空军的了解。题目就是：空军的历史与未来。
这张图片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见过。这个人是美国的一个自行车技师叫奥维尔·莱特，旁边这架很模糊的飞机，就是撑着两只翅膀的这个，就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架飞机，叫做飞行者。奥维尔·莱特是它的发明者。人类很早就有一种幻想，渴望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翱翔，能够获取一种自由的活动方式，能够在自己需要的时间地点到达另外一个地方去。为了这个理想，人类探索了很多很多年，这个过程很漫长，像我们最古老的风筝、气球等，都是为了实现这么一个理想。经过很多年的探索，这个理想终于实现了，时间是人类刚刚跨入20世纪的1903年。
这张照片是维尔伯·莱特，这张照片是奥维尔·莱特，两个人是兄弟，美国人。他们是修自行车的，也组装一些自行车。这兄弟二人不甘寂寞，觉得在地面摆弄自行车不过瘾，于是就开始利用他们对工业和机械的知识，同时也参考了很多航空方面的书，下决心造出一架飞机来。几经试验之后，莱特兄弟在1903年12月17号举行了首次试飞。当时这兄弟俩都想第一个飞，后来通过抛硬币的方法，弟弟奥维尔·莱特赢了，由他进行了首次飞行。
当时所谓的飞机就是装了一个发动机，带了一幅螺旋桨，螺旋桨像风扇一样转动，拉动飞机向前，两个机翼，能够使飞机浮空。首次飞行一共飞行了十二秒钟，飞行距离是多少？三十六米。这三十六米是什么概念？大概就是从我这到墙壁的距离。飞得也很低。当天一共进行了四次试飞，这四次试飞最长的一次是五十九秒钟，飞了二百多米。后来飞的距离要长一些。这就是飞机产生历史的一个起点——1903年12月17号。当时的这次飞行在我们今天看来是非常原始的。你可以看到，非常非常的简单。机翼的框架就是用木头做的，外面蒙着布，然后用铁条或者木头做了很多支架，中间装了个发动机，发动机就带动螺旋桨旋转，非常简陋。首次飞行以后，美国人根据莱特兄弟的发明，制造了一些实用的飞机，这是后来出现的一些飞机，在我们今天看来都跟玩具似的。这些飞机虽然很简单，但这次飞行对于空军的历史来说，对于整个人类历史来说，意义都是非常重大的。
完成这次飞行了之后，飞机很快就投入到战争中。1911年10月23号，意土战争中，意大利人使用了一个飞行队。当时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统治着北非地区，就是今天的利比亚地区，土耳其和意大利为了争夺这一地区而爆发战争，称为意土战争。这次战争是在利比亚领土上进行的。10月23号，意大利飞行队长驾驶一架飞机，对土耳其军队阵地进行了侦察，这是飞机首次参加战争。
两天后，意大利飞行队副队长又去侦察。土耳其人看到天空中老有怪物飞来飞去，就拿步枪朝飞机打了几枪。虽然子弹在飞机上穿几个孔没多大关系，但是这也很有意义，意味着什么？是首次人们从地面用它的火力对飞机造成了杀伤，就是我们今天讲的地面防空作战。地面防空作战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当然现在防空作战装备比以前发达的多。同样是在这次战争中，意军的另外一个飞行员又驾驶飞机执行任务，这次他飞行的时候还带着几枚手榴弹，到了土耳其军队阵地上空，将手榴弹扔下去，这就是首次的轰炸。当然这都很原始，现在的炸弹都是固定装在飞机机身上的。他当时没有这套装备，就是人带着炸弹上去，然后扔下去。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飞机在战争中已经用于侦察了。法国人驾着飞机到德国人那儿去侦察，德国人驾着飞机到法国人那儿侦察，飞机与飞机难免就会在空中相遇。这带来什么问题？互相看不顺眼，这样双方就在空中打起来了。在当时的作战方式很简单，就是把地面上的机枪拿到飞机上去，发现对方的飞机之后就用这个枪打。10月5号，法国人就用随身携带的机枪，把德国人的一架飞机给击落了。这次事件就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空战，就是飞机跟飞机对抗。那么这一系列事件就构成了现代空军的一个开端：飞机投入了战争。
飞机发展到今天，其性能、速度、高度、灵活性都跟以往不可同日而语，和百年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在陆、海、空三军之中，空军的历史是最短的，到目前为止，一百零二年。陆军的时间长，几千年，海军也差不多。空军仅仅只有一百零二年的历史，但是它的发展速度又是最快的。今天我就准备把空军这一百零二年的历史作一个简单的回述。我把它概括成三次革命：数量规模革命、动力速度革命和信息精度革命。根据空军发展的历史，我认为空军是军事文明的集中体现。我们对空军的理解、对军事的理解不是仅仅理解为一个枪炮，打仗，不仅仅是这个层面的问题。它也是一种文明，军事是一种文明，空军是军事文明的一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我们判断空军未来的发展时有这么一个结论：它有这么一个发展方向——可能要演变成天军，太空要跟空军要结合在一起，形成新的武装力量就是空天军。
那么今天我就准备从这三个方面，把我个人平时学习研究的一些情况跟大家做个交流。
我们先看一下这三次革命。飞机是1903年出现的，当时虽然还没有空军这个组织和称呼，但可以视为空军历史的起点。空军作为一个军种，它的称呼和组织结构等的出现在飞机诞生15年后。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双方的飞机都大量参战，打到战争快结束时，1918年4月1号，英国成立了世界上第一支空军。
空军产生之后，航空力量发展起来以后，经历了三次革命。第一次叫数量规模革命，什么叫数量规模革命？就是说军事航空力量产生之后，它的规模、数量急剧扩大，飞机的性能从幼稚走向成熟，空军适用的范围由窄变宽，而且空军对战争，对人们生活的影响，越来越大。这就是数量规模革命的含义。其最本质的特点就是规模数量的扩大。这个时间是从1903年飞机的产生，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就是上个世纪中叶，空军产生后四十年的发展，我把它概括为数量规模的革命。飞机产生之后，很快就经过了意土战争，后来还有墨西哥资产阶级革命，开始走上战争舞台。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飞机开始大量参加战争。这是当时使用的一些主要的战斗机。它们大部分都是两个机翼，两个机翼是叠起来的。当时飞机的速度比较慢，因为飞机的机翼产生力量是要靠飞机的机翼和空气的相对运动，运动速度越快，产生的力就越大。当时飞机比较慢，还有其他一些原因，要保持有足够的升力必须装两个机翼，甚至还有三个机翼。
第一次大战中双方进行了很多激烈的空战，也就在一战中产生了一种称呼，叫“王牌飞行员”。只要击落五架敌机就可以称为王牌。一战中空战比较激烈，甚至出现几百架飞机的大型空战，因此从各个国家，英国、法国、美国等涌现了很多王牌飞行员。当时最杰出的叫里希特霍芬，是德国一个王牌飞行员。他击落了多少架？八十四架。这在空军历史上是非常有名的一个飞行员，飞行技术非常好。这架飞机就是他经常使用的一架福克尔飞机，三个机翼。里希特霍芬个性张扬，他把他的飞机全涂成红色，在当时整个欧洲战场上大家都知道这个人，就把他叫做“红色武士”。因为他的战绩太突出了，英国人也知道他，法国人也知道他，后来一听说红色武士来了，好多英国飞行员，法国飞行员，驾驶飞机掉头就跑。但是后来这个人还是被击落了，一个参加英国军队的加拿大飞行员把他击落了，将其击毙。但英国人非常尊敬他，专门给他安排了一个很隆重的葬礼。这在西方叫做骑士风范，虽然打仗是敌手，但是不打仗的时候我们都互相敬佩尊重对方。总的来看，第一次世界大战空战的水平在各方面还是比较低的，因为飞机的性能，如速度也就是每小时一百公里，跟我们现在的汽车速度差不多，枪和炮的性能也比较差。但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经过锻炼之后，空军各方面都开始成熟起来。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出现了几个竭力鼓吹空军的理论家，其中最有名的是朱里奥·杜黑。熟悉空军历史的人都知道他，可以说他是空军的一个祖师爷，空军的“圣经”就是他写的。是意大利人，1912年担任了意大利军队第一个航空营的营长，非常重视航空。这个人个性非常突出，喜欢犯上，老是跟上司作对，经常指责上司这个做得不好那个做得不对。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他认为当局的一些军事决策是错误的，老是唱反调，弄得上司非常恼火。当局一怒之下，在1916年把他关进了监狱，以违反军纪、擅自攻击军事长官的罪名将他判刑。后来，一战中意大利打得非常糟糕，吃了败仗，从而证明杜黑很多的见解是正确的。当局只好把他放了。后来请他担任意大利国家航空部部长，专门管理航空，主管空军的发展。杜黑1923年退休，专门进行理论研究，写了很多文章，阐述发展空军的问题。他最极端的观点的是什么？就是：空军是未来战争的决定性力量，未来的战争将主要在空中进行。他认为以后陆军的任务就是打扫战场，其它事都由空军来办。空军用飞机先把敌人给炸趴下，然后陆军过去接管，打扫战场就行了。这是他的观点，我们称之为制空权。后来他的文章汇集成了一本书，叫做《制空权》，制是控制的制，天空的空，主要观点是控制了天空就能控制世界。他这本书被后人称为“圣经”。虽然我们从今天来看他有些观点很极端，但是他基本的思想是符合整个时代发展的脉络的。
几乎和他同时代，在美国也有这么一个人，也有这么一个狂热的空军理论家叫威廉·米切尔，他也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担任了美国军事航空队的指挥官，后来也基本和和杜黑同期，大概是二十年代年担任了美国陆军航空队的副司令，这是美国空军的前身。他几次亲自主持研究用飞机轰炸军舰的问题，把一艘报废的军舰停在海湾，用飞机反复进行轰炸试验。空军刚刚诞生的时候，很多人不理解，当时美国军事当局也是反对大规模发展空军的。米切尔也因此对当局非常不满，也跟杜黑一样，经常对上司破口大骂，也是被当局送进了监狱，而且被降为永久上校，从准将降为上校，而且永远不能提职，永远都是上校，给他一个惩罚。他写了一本书叫做《空中国防论》，基本观点和杜黑是一样的，空军是决定性力量。这两个人提出的空军决定一切的理论，对整个空军发展影响非常深。虽然今天空军发展了很多进行空中战争的方法，但大体上都没有超出这两个人当时的设想，只是具体运用在变化。
二、三十年代，空军理论和空军的装备不停地发展，这个时期飞机发展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志就是飞机由原来的三个机翼、两个机翼，基本上变成了一个机翼，就叫单翼机。因为机翼多，虽然升力大，但是阻力也大，而且不灵活，刚才看到的那个三翼机简直就像是一个楼房似的。单翼机的速度和灵活性更强。这架飞机是当时苏联研制的一种比较有名的战斗机叫做“米格-3”，一个螺旋桨，当时飞行速度是比以前快多了，一战的时候飞行速度大概是每小时二百公里。到了四十年代二战期间飞机速度已经提高到每小时五百、六百，甚至七百公里。以前飞机飞行的速度和汽车的速度差不多，但是到了这个时候飞行的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地面汽车的速度。
这是二战中美国人研制的一种很有名的螺旋桨战斗机，叫做“T-51”，叫野马式，这种飞机的飞行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七百八十公里，在喷气式飞机出现之前，是飞行速度最快的飞机。这个飞机的形状也很漂亮，这就是野马式飞机的一个画像。我们刚成立人民空军的时候也从国民党那里接收了这种飞机。开国大典阅兵时飞的就是这个飞机，是从国民党手中缴获的。
这是英国人研制的一种“喷火式”飞机。这是“喷火式”的一个编队。这个是德国人研制的一种轰炸机叫做“俯冲轰炸机”，这种飞机很有特点，一个是它的形状让人感觉像个怪物，很奇怪，而且它的作用很厉害。两次世界大战之间，飞机的性能有了很大的变化。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飞机大规模的投入战争。这一时期，空军发展的一个最重要的标志是规模数量的急剧扩大，整个二次大战飞机参战的规模达到非常惊人的程度。有这么几个数据，在二战期间，光是美国一个国家生产的飞机就达到三十三万架。这是个什么概念？目前美国空军大概有四五千架飞机，一万架都不到，二战中它达到了三十三万架。当时英国也生产了十八万架，苏联生产了八万架，德国生产十一万架。二次大战期间各国累计生产了将近六十万架飞机。这是相当庞大的一个概念，这是飞机生产的数量；至于飞机参战的规模，一次战役双方可以各自出动一千架甚至两千架飞机，而目前很多国家空军飞机数量加起来还不到一千架。印度空军是比较发达的，也就一千架飞机，还不够当时二次大战一个战役投入的飞机，可见规模之惊人。
从战果的角度来看，美国空军在整个二次大战期间总共投弹二百多万吨，摧毁德国、日本飞机四万多架，这些数字都是很惊人的。二次大战期间飞机的性能提高了，参战的规模大了，影响也提高了。二次大战期间先后有一些比较有名的空战行动，一个是德国的“闪电战”。大家可能都听说过“闪电战”，但是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可能只是坦克，因为当时“闪电战”主要是由坦克来进行的，就是坦克的密集使用，组成的装甲团沿着一个很窄的方向突击进去，撕开敌人的防线。但是“闪电战”不仅仅是装甲兵打的，还包括空军，它是坦克和飞机共同进行的。德军的闪电作战中，对波兰的闪电作战，对西欧的闪电作战，对苏联的闪电作战，这里面空军都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我们刚才说过的那种叫做斯图卡的德国俯冲轰炸机，就在闪电作战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这是斯图卡的一个编队，它的形状很古怪。斯图卡飞机的主要作用是支援地面军队的作战，就是坦克部队前进的时候，它事先对敌人的阵地进行攻击。它为什么叫俯冲轰炸机？就是它做轰炸的飞行动作的时候，不是水平飞行把炸弹扔下来，因为水平扔下的炸弹会随着飞机的惯性飘，投弹命中精度比较低的。它为了提高命中精度，采取的是以几乎垂直的角度向目标冲击，然后把炸弹扔下去，炸弹是沿着飞机的航线抛下去，命中精度比较高。
这种飞机还有一个特点，在机头下面装了一个喇叭，这个喇叭发出那种鬼哭狼嚎的声音，就是那种尖利的叫嚣声。在飞机俯冲的时候它打开这个喇叭，不光用炸弹去轰炸而且用这声音把敌人给吓趴下。这种飞机刚出现的时候，在欧洲战场上所向披靡，当时英国人、法国人听到这个声音就吓得抱头鼠窜。这种飞机在德国的闪击作战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德国人1940年5月10号从比利时方向突然向法国发起进攻，叫做西线战役，当时著名的装甲将军古德里安率领的坦克部队向英吉利海峡高速推进，把其他部队都甩在后面，每天是上百公里的速度。从法国的东部边境一直向英吉利海峡突击。在整个过程中，因为没有炮兵部队和步兵部队，打仗的时候最薄弱的地方就是它的两个翼，向前推进的时候敌人如果从两边向它打击甚至切断它的后路，军队将非常危险。像伊拉克战争一样，当时美国快速向伊拉克纵深穿插的时候，它的补给线就被伊拉克给打了。二次大战古德里安的坦克部队向英吉利海峡快速突进的时候，谁来掩护它？它碰到障碍的时候谁来替他突破？都是空军。所以在闪击作战中德国的空军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闪击作战之后，还有一个很有名的作战就是不列颠战役。1940德国人占领法国之后，准备打英国，但是英国和法国隔着一个英吉利海峡，德国人想从海上登陆英国，比较困难，所以就采取了从空中打击英国的战略，叫做不列颠战役。有好几部电影反映的就是这次战役，像《伦敦上空的鹰》，反映的就是这个事。当时德国大规模出动飞机对英国进行轰炸，这种飞机就是当时用于轰炸英国用的一种战斗机，叫做梅塞斯密特Me109，也是在二战中很有名的一种战斗机，是德国最好的战斗机。这是梅塞斯密特 Me109，速度比较快。这种飞机用于英国伦敦的轰炸，英国空军就用我们刚才提到的喷火式飞机进行防空作战，对德国的攻击进行了有力的抵抗。英国的这场防空战役进行了好几年，从四零年开始一直陆续到四二年才结束，大规模作战是在四一年，最终德国人没占多大的便宜。在这次作战中德国损失了将近两千架飞机，英国方面损失了九百多架。对英国来说，二次大战就是天上的战争，因为德国人不能从海上过去，这场艰苦卓绝的不列颠之战保卫了英国的安全。不列颠战役之后，当时的英国首相丘吉尔说过这么一段话，他说：“在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过这么少的人为这么多的人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指得这么少的人就是指的英国的飞行员，这么多的人是指英国的老百姓，做这么多的事情，是指保卫国家安全。这段话极为精辟，也是经典之言，表彰了英国飞行员对保卫英国空中的安全、挫败法西斯德国的侵略所做出卓越的贡献！
这是当时德国用于轰炸英国的一些轰炸机，上面的是梅塞斯密特 Me109战斗机，后面的是海因尔克轰炸机，是当时用于轰炸德国的轰炸机。这是不列颠战役的一些场景，这是喷火式的编队，由英国飞行员驾驶。这是被轰炸后的场面，这个是英军的一些通讯系统，这是热气球，用于警戒监视。
前面讲的是德国对英国的轰炸。二战中更大规模的轰炸是美国、英国对德国的轰炸，专门有个术语叫美英对德战略轰炸。什么叫战略轰炸？就是空军不轰炸敌人前线的军队，而是轰炸敌后方的目标，这就叫战略轰炸。空军跟老百姓联系最密切的就是指战略轰炸，轰炸城市，轰炸工厂，轰炸桥梁，都叫战略轰炸。二战进行到1941年的时候，德国已占据了欧洲大陆，英国退缩到英伦三岛，整个西欧大陆都被德国人所控制，因此德国能轰炸英国铁路线、港口码头。这个时候，苏联人在东欧跟德国人谈判。此时对英国人和美国人来说，他们对德作战一方面在外围的陆上，比如说在北非和东非跟希特勒作战。对于德国本土，对于欧洲地区的作战，他们的地面部队还无力进行登陆。四四年以前在对德国本土、对欧洲德国占领侵略作战，主要是从空中进行的。这就是所谓的战略轰炸，陆上过不去，海上过不去，从空中过去。对德的战略轰炸从1941年开始，一直到1945年，规模相当大，在整个过程中断断续续对德国重要的城市，像柏林、汉堡、鲁尔工业区进行毁灭性的轰炸。美国轰炸的目标主要是石油工厂、电厂、轴承厂、油料工厂、潜艇制造基地、铁路线、发电厂，试图通过这种措施摧毁德国的战争潜力，让战争没办法再往下进行。应该说对德的战略轰炸对德国工业力量确实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但是当时美国和英国进行战略轰炸的时候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企图通过这种轰炸行动挫伤德国老百姓的士气，让德国老百姓成天生活在恐怖之中。
杜黑当时主张飞机就是要炸敌人的城市，把老百姓给炸怕，从而要求政府停战，这样战争就结束了，但是这一作用在二战中似乎并不明显。当时美国用于战略轰炸的飞机是B-17轰炸机，装有四台发动机，很大。这上面大概可以看到它的弹仓，打开准备投弹，里面挂的就是炸弹，这两个小圆孔就是炮口。这种飞机装了大概二十多挺机枪，自卫火力很强，所以当时德国战斗机很害怕跟它作战。这是轰炸机对德国轰炸投弹的一个镜头，轰炸德国一些的重要的目标，如城市、工厂。这是炼油厂，这是轰炸它的海军码头。这个是当时在二次大战中美国人使用的一些主要的飞机，这个叫“黑寡妇”，这个就是“F-51野马”，这是轰炸机，这是当年苏联使用的一些轰炸机，这是在太平洋战场上日本人使用的一种零式战斗机，性能非常好。
二次大战中还有一个比较典型的战例就是1941年12月日本对珍珠港的突袭。12月8号，日本四艘航空母舰出动三百多架飞机，对太平洋上美国的太平洋舰队所在地，就是夏威夷的珍珠港进行了偷袭。大家都知道，美国太平洋舰队八艘主力战列舰四艘被炸沉，四艘重伤，全给打掉了，损失非常惨重。美国太平洋舰队在突然袭击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万幸的是美国太平洋舰队的航空母舰当时不在港内，只有这部分航母留下来，恰恰又造成了日本海军在太平洋最后失利的一个根本原因，最后日本海军就是败在了美国留下来的这些航母手里，这就是1942年的中途岛海战。中途岛海战是美日航空母舰之间的一次大的决战，这次战役也被称作是二战海战史上的经典，也可以说是空战史上的经典，它是海空结合的，是航空母舰之间的对决。有个关于中途岛海战的电影大家可能都看过。中途岛是北太平洋地区的一个小岛，上面有美军的监视哨，当时日本人为了向北太平洋地区扩张，准备夺取中途岛。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夺取中途岛，另一个是准备在夺取中途岛的过程中把美国太平洋舰队的航母诱出来，在中途岛附近决战，消灭美国的航母舰队。日本人派出一只庞大的舰队到中途岛海边，但是美国人事先破译了日本人的密码，把日本军队所有的动向掌握得一清二楚，就在日本舰队开往中途岛的过程中，美国的航母提前悄悄地进入到了中途岛附近的海边进行埋伏。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非常蹊跷。日本人当时派出飞机去侦察，结果飞机发生故障，派出潜艇去侦察，潜艇也发生故障。当美国的航母舰队到达中途岛附近海域以后，日本人根本就不知道，而他的动向被美国人掌握得一清二楚。6月4号这一天，日本人到了中途岛海边，首先对中途岛发动攻击，这个时候美国航母出来了。当时日本海军航母舰队司令叫南云忠一，他面对着两个目标，一个是中途岛，一个是美国的航母舰队。结果他既想打这儿，又想打哪儿，反复倒换来倒换去，拿不定主意。拿不定主意倒罢了，最后做出什么决定呢？当时航空母舰上飞机打不同的目标要挂不同的炸弹，要打美国的航母必须要挂鱼雷，要炸中途岛就要挂炸弹。结果他的飞机就在甲板上，一会儿下令挂炸弹，一会儿过几分钟又下令把炸弹卸下来挂鱼雷。反反复复倒腾了三四次，后来就把那些鱼雷炸弹都卸下来放在甲板上。按照条例规定这是不允许的，但是他反复几次实在是把人弄烦了。这个时候，美国人很狡猾，先派了一拨鱼雷攻击机来轰炸日本的航母，之后间隔五六分钟又派了第二拨，在后面更高的位置，跟着一块儿过来。美国的鱼雷攻击机过来之后日本的航空母舰起飞战斗机迎战，这一轮美国过来的五十多架鱼雷攻击机基本上被打掉，损失了三十多架，损失很惨重。但是五六分钟之后不是还有一拨吗，后来的飞机赢得了战机。前一拨飞机打掉之后，日本的飞机一看大获全胜，回到航母上，在航母上降落，加油。这个时间大概需要五到六分钟，恰恰就是在这个时间，美国飞机再次出现了。当美国第二拨飞机到达日本航母上空的时候，日本航母上空是一片净空，一架飞机都没有，美国后来的这一拨轰炸机就是利用这个机会进行轰炸。日本旗舰赤诚号中了两枚弹，一枚炸中了升降机，另一枚引爆了甲板上的炸弹，结果两枚炸弹就把一艘大型的航空母舰炸毁了。另外两艘也在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全部被炸沉。还有一艘飞龙号，到了晚上也被炸掉。日本这次出动了四艘航母，全部被消灭，美国人就损失了一艘，这是一比三的战果。日本这四艘航母都是当年空袭珍珠港的主力，由于当时他们没有把美国的航母消灭掉，现在反被人家给吃掉了。这就是著名的中途岛海战。
上面这架飞机是当时日本人发明的樱花攻击飞机。这个飞机就是个人体炸弹，自杀飞机。飞行员就开这个飞机冲着敌人一头扎下去，连人带飞机一块儿完蛋，日本的武士道精神就是这个玩意儿。
我们说从二战开始到结束，空军经历了第一次革命，就是数量规模革命。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开始了第二次革命从，就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大概二十年的时间，这次革命叫做动力速度革命。这是指这个时期空军的主要的发展点是在动力系统和飞机速度上。动力系统的革命指喷气式飞机的出现。飞机最早出现时，它的发动机和我们现在汽车用的发动机是一样的，它带动一个螺旋桨旋转，汽车是带动轮子旋转。螺旋桨旋转就产生一个拉力，把飞机拉动起来，这种飞机由于螺旋桨的旋转它可以拉动飞机。同时螺旋桨本身它也造成了飞行的一个阻力，就使得螺旋桨飞机的飞行速度顶多到八百公里，到极限了，再快也快不了。所以这种活塞式发动机的动力形式以及螺旋桨的推进形式，注定了活塞式螺旋桨飞机飞行速度的增长是有限的。人们很早就开始研究这种喷气式发动机，简单的说就是把空气跟燃料混合起来燃烧，产生热气，从尾喷管喷出，通过反作用力把飞机推向前进。这种推进的形式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使飞行的速度大大提高。
二次大战期间德国就开始研制喷气式飞机，就是这个飞机，这个“梅塞斯密特262”。这是最早的一种喷气式飞机，下面带了两个喷气式发动机。这种飞机跟螺旋桨飞机最大的区别就是它前面没有螺旋桨，机型是水滴型的，流线型的机体使它的飞行速度更快。这种飞机出现之后的性能也不是很成熟，所以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二次大战结束以后，美国和苏联就开始发展他们的第一代喷气式战斗机，这个就是美国的“F-86” 飞机，抗美援朝战争中跟我们志愿军空军作战的主要飞机就是它，这在当时是性能很不错的。这个是当时苏联研制的“米格-15”，这是我们后来引进的，我们志愿军空军在朝鲜战争作战就是用这种飞机，它跟美国的“F-86”差不多。五、六十年代是速度革命的时期，这些飞机，像“F-86”，“米格-15”它们的速度一下子达到了九百公里甚至上千公里。这就是米格-15。朝鲜战争中，我们志愿军空军刚刚成立，从苏联引进了大批 “米格-15”到朝鲜参战。在这次战争中我们的志愿军空军打得相当的不错，一共击落美机三百三十多架。我们损失也不少，基本上是个平手。但是你要考虑到我们空军的飞行员上飞机飞行也就十几个小时，而很多美国飞行员都是参加过二次大战的，飞行的时间都是上千小时，那都是一些老飞行油子。但是我们跟这样的美国空军作战还是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战绩。这些早期的喷气式飞机被称为战后第一代战斗机。
这次革命中飞机有一个突破性的发展，就是实现了超音速飞行。什么叫超音速？就是每小时一千三百公里，音速大概是每小时一千二百公里，在不同的高度是不完全一样的。这个时候飞机的速度能够达到每小时一千二百公里至一千三百公里，就超过了声音的速度，飞机在某个地方发出声音，传到的这个位置的时候飞机早已经飞过去了，它比声音传播的速度还快，超音速。这是当时苏联研制的第一种超音速飞机“米格-19”，就是我们后来引进生产线进行生产，叫做“歼六”，这种飞机五一年就出来了。这是美国人研制的，跟 “歼六”同一代的飞机，叫“F-100”，也是第一代超音速飞机。航空历史上，美国人和苏联人还有关于到底是“F-100”先超过音速还是“米格-19”先超过音速的争论，美国人说“F-100”，苏联人说“米格-19”。这主要是有一个正式装备时间，第一次试飞的时间，因为统计的次数是不一样的，所以争来争去也很难分出结果。这两种飞机都是属于第一代超音速飞机。大家注意到这个飞机的标志了，这架飞机当时卖给过国民党空军，就是 “F-100”。这是当时国民党装备的“F-100”，这是“F-100”的一个飞行图。这种飞机装了一台喷气式发动机，机翼都是向后伸的。螺旋桨飞机的机翼都是直的。这些是在朝鲜战争中空战的一些场面，这是我们的人民空军，著名的王海大队，王海后来担任过我们空军的司令员。
第二次革命最大的标志就是速度，跨过音速之后还没有打住，又开始向两倍音速发展。两倍音速是什么概念？就是飞机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两千多公里，就相当于两倍的音速。这种飞机就是美国的“F-104”，它有个绰号叫“流星”，它飞行起来就像流星一样，是世界上第一种能够达到两倍音速的飞机。“F-104”飞机速度非常快，破了当时很多飞机世界纪录。但是因为片面追求速度，它其他方面的性能都很差，特别是飞行的安全性很差，经常出事故，到处摔死人，所以后来人们管它叫“飞行棺材”， 这是“F-104”攻击的一个画面，看起来很厉害，前面红尾翼的就是“F-104”，后面的这个是架“F-5”，飞着飞着两架飞机就撞一块儿去了。这种飞机还曾经和我们的空军有过交战。 1967年美国空袭越南，同时有些飞机经常窜到海南岛上空来，因为它轰炸越南的时候，很多飞机是从海上过去的。当时毛泽东同志、周恩来同志都专门下过指示，美国飞机要敢进入我们海南岛上空就坚决把他打下来。所以我们的海军航空兵就在海南岛这一带，专门组织过打击美机的作战活动。打过他很多飞机，其中就打下过“F-104”。 1967年，好像是4月份，有一架“F-104”，窜到海南岛上空，当时我们海军航空兵一位叫高翔的飞行员和另一个飞行员驾驶 “歼六”飞机，像我们看到的这个“米格-19”，两架“歼六”飞机拦截 “F-104”，把这架飞机给击落了。当时我们的飞行员非常勇猛，从距目标二百三十九米的地方开火，按下机炮就不放，一直打到距敌机还有三十多米的时候才脱离，在空中三十多米是非常非常危险的距离，你想它的飞行速度可以达到接近每小时上千公里。最后 “F-104”被打得凌空爆炸。这个战役是非常有名的，而且后来发生的事情也非常有意思。这架“F-104”被打掉之后，美国又派了两架过来，寻找这个飞机的残骸，结果在寻找过程中它们两架又撞到一块儿去了，结果一下就损失三架。
这是当时苏联人研制的一种双倍音速的战斗机，“米格-21”也是每小时能达到两千多公里，跟“F-104”是同代的。当时美国和苏联发展飞机很有意思，同一代飞机，你搞一种我就搞一种。这是两倍音速，两倍音速也是各搞了好几种。这种飞机我们引进的就叫“歼七”，我们仿造的。这也是一种两倍音速的飞机叫做“F-105”，美国的，叫做雷公式。飞机进入到两倍音速的时候就在喷气式战斗机的划代中间进入到了第二代飞机，我们说的“歼七”，“米格-21”就属于第二代战斗机。我们的“歼六”属于第一代，“歼七”属于第二代，“F-104”、“F-105”都属于第二代，都是两倍音速。这也是“F-105”，“F-105”速度很快，但是很笨，机动性很差，所以它在后来发生的越南战争中损失很大，基本上就不用了。
第二代最经典的一种飞机是美国的“F-4”，它的绰号叫“鬼怪式”，以前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经常听到，它的样子也很奇怪，很吓人，这种飞机速度很快，两倍音速，同时它的各方面性能都比较好，比“F-104” 、“F-105”都要好，这种飞机一直到现在还在使用，而那几种飞机早就淘汰了。这种飞机性能很好，也是第二代战机非常杰出的一个代表。
下面就是在动力速度革命阶段最著名的一个战役，越南战争。越南战争是二次大战结束以后世界上非常著名的一场局部战争。1964年，美国为了干预越南的内部事务，大规模出动军队。越南在二次大战结束以后分南越和北越，北越是共产党的，南越是西方支持的，当时美国就打着旗号“支援南越政府抵抗北越入侵”的旗号，大规模入侵越南。在越南的南部出动地面部队，配合南越军队在地面作战，同时对北越政府进行大规模的战略轰炸。当时在南越美国飞机也发挥出支援南越军队地面作战的作用。空军在越南战争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在这次战争中，美军投入了各型的飞机和直升机，最多的时候达到五千多架，投弹的总量相当于朝鲜战争中投弹量的11倍，给越南人民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越南军队当时也有一只小规模的空军，大概有二百多架飞机，另外在苏联支援下大量的引进防空导弹，主要是靠防空导弹跟美国飞机作战。当时我们人民解放军也派出了一支支援部队，但是没有公开，也到越南援助越南作战，这里面有高炮部队，有工程兵。我们高炮部队在越南打得也是不错的，跟美国飞机打。这是“F-4”鬼怪式飞机的一个飞行的画面，这个场面很漂亮。这是越南战争使用的另一种飞机叫“F-111”这是一种大型的重型的战斗机，它的最大特点就是机翼是可变的，可以伸直也可以向后掠，起飞的时候是伸直的，因为起飞的时候升力大；转入攻击的时候，为了追求一种速度它把翅膀就向后掠，这是可变翼飞机。
这是越南战争中苏联的一种可变翼战斗机叫“米格-23”，这是它的机翼在平直状态。也是两倍音速，属于第二代飞机。这是越南战争中“F-4”投弹的一个镜头。这是“F-4”发射火箭弹突击地面目标的一个镜头。这是越南战争中美军使用直升机进行空运补给、机降作战的一些画面，正把伤员抬到飞机上去。直升机在越南战争中使用的也非常广泛，美军大概投入了好几千架。直升机非常灵活，是空军的一种特殊兵种。很多国家的直升机划到陆军，属陆军航空兵，但都属于空中力量的一部分。这是直升机在越南战场作战的一个画面。当时美国人使用直升机就跟我们使用汽车一样，非常普及。有一个没有公开放映的电影叫做《现代启示录》，里面有一个美军的直升机攻击地面目标的场景，很残酷，很惨无人道，因为打击的是越南老百姓的游击队，人在下面跑，飞机就在上面追。当时美军机群一边对下面扫射，一边放着贝多芬的英雄交响乐，那个画面对人的震撼力确实非常强。我并不是欣赏这种杀人行为，但是电影确实通过这种音画结合的效果把空中力量主宰一切的优势体现得淋漓尽致，跟人对蚂蚁的感觉差不多，你跑到那都不行，它都追着你打。
这是一种攻击机，美国的航空母舰。这是“F-104”在越南战争中进行空中加油的一个镜头。这是个加油机，这是个加油管。这架是“F-4”，前面大镜头的是“鬼怪式”，还有 “雷公式”。
越南战争中有个很著名的战役：双桥之战。双桥是两座桥，一个叫杜梅桥，一个叫清化桥，是越南北方铁路线上的两座重要桥梁。当时美国对越南北方主要进行战略轰炸，地面部队并没有到北方去，轰炸的重要目标之一就是北越的铁路线。美国认为北越政府通过不断地把弹药物资提供给南方越共，美国为了阻止北方政府对南方的援助，就大规模轰炸铁路线，轰炸的焦点就是轰炸铁路桥梁。因为铁路炸了好修，桥梁炸了就很难修。这两座桥一个是清化桥，是我们国家援助建造的一座桥，还有一个是杜梅桥这是当年法国人援助建造的，非常坚固。美国人从六五年开始就对这两座桥进行轰炸，炸了很多年，损失了很多飞机，一直没有炸掉。为什么没有炸掉？两个原因。一是当时投弹的精度很差，都是那种普通炸弹，通过飞机的瞄准，在适当的位置投弹，然后让炸弹自由落体击中目标。另外，早期的时候美军装的炸弹量非常小，比如一千磅的，一千磅相当于四百五十公斤，最大到两千磅。炸弹也命中过这个桥，但是这桥太坚固了，一般炸弹对它毫无损伤。虽然说炸得是弹痕累累，但是那个桥就是不塌。后来美国人想办法，用制导炸弹，有卫星制导的，还有激光制导的炸弹。有了这个弹以后同时又加大量级，用三千磅甚至四千磅的量。四千磅就接近两吨。精确制导系统可以准确瞄准桥的那些关键点，桥也不是炸什么地方都能塌的，就是我们炸房子也是一样，只是在几个关键的点埋药，把那几个点炸掉，整个楼就全塌了。1972年5月13号，美国出动飞机，投了24枚精确制导炸弹，一下就把清化桥的桥身整个炸塌，瘫到河里去了。第二天又用8枚弹，把另一架桥也给炸了，整个桥都给炸垮了。杜梅
双桥之战是空军历史上非常有名的。这个事件最突出的标志是精确制导的这种作战手段，作战的精度大大提高，也提高了效率。制导弹药可以达到以前肯定要上百枚弹甚至上千枚弹才可以达到的效果。这就是当时攻击桥梁的图，两架飞机，一架飞机装激光照射器，照射目标，激光打到目标上有一个反射。另一架攻击飞机的炸弹上有接收系统，根据激光的回波修正弹道，然后准确地击中目标。这是当时在越南战争中美国人使用的一些弹药，一个是两千磅的，一个是三千磅的。制导炸弹就是在普通炸弹上装上激光导引头，再加上一个弹翼，弹翼可以修正航路。这种炸弹不是完全自由落体，可以根据目标的搜索，自动修正弹道，准确地击中目标。
另外，要特别提一下这种导弹：反辐射导弹。这个导弹干什么用的？它能追踪雷达波，专门打雷达。雷达在二次大战中就出现了，是发射一种无线电波，探测空中的目标，反射回来，然后就知道哪里有空袭的目标。在作战中雷达很重要，它相当于飞机的眼睛，相当于防空力量的眼睛，所以后来作战就强调先把敌人的眼睛给挖掉，先把雷达给打掉。这种反辐射导弹就是专门为这一目的研制的。二战结束后，世界上出现第一种专用的反辐射导弹，专门打雷达的，这种弹在越南战争中用了很多，当时越南的防空部队，包括我们的高炮部队，吃过这种弹。后来也发明了很多办法使雷达避免受到攻击，就是一旦发现这种弹过来，立刻关机，使它失去雷达波的引导。这是越南战争中美军进行空袭的一个典型编队。二次大战的时候，飞机出去轰炸最多是两种飞机，一个是轰炸机，在一个就是战斗机掩护，是一种很简单的空战战术。到了越南战争的时候，空战战术越来越复杂。前面首先是反雷达专用攻击机，用反辐射导弹，先把雷达打掉，然后这拨飞机干什么？投放电子干扰，一种金属箔物，很多金属条，一片一片的，在空中投撒下去。雷达反射过来后什么也看不见，这就叫电子干扰。中间是突击机群，两侧是护航的战斗机，如果敌人的飞机来拦截，战斗机就出击打。后面是侦察机，侦察机是用来效果评估的，了解炸得效果怎么样。当时如果要突击一个大型目标，一个典型的机群，可能要出动五十到六十架飞机。这是专用的电子干扰机，叫EA-6 B，现在的战争中还在用，用了几十年，效果非常好。它下面装的一个个圆筒就是电子干扰吊舱，专门发射一种电磁波，来扰乱敌方雷达，扰乱通信，还可以同放金属箔条。这种飞机也可以带反辐射弹。越南战争出现的这种电子干扰效果非常明显，在越南战争中，越南人不是使用防空导弹打飞机吗？最开始的时候，大概是十枚导弹可以打下一架飞机，到了电子干扰大规模的使用以后，可能要八十枚九十枚才可以打下一架飞机。从这个数据可以看出干扰的效果，电子干扰一干扰雷达就没法使用了。
速度革命期间还有一场战争——“第四次中东战争”。这是1973年10月在中东地区发生的埃及、叙利亚和以色列之间的战争，地面部队和空军都进行了对抗。当时埃及、叙利亚空军飞机出击得非常少，主要是靠地空导弹跟以色列空军打，这个导弹是当时比较先进的一种导弹。埃及在前线部署了密集的防空导弹火力网，大概是43个发射点，飞机只要进入它的火力圈，基本上是有来无回，效果非常明显。当时以色列空军损失非常惨重，指挥部一度下令禁止飞机进入前线。后来以色列采取电子干扰措施，缓解了这个局面。这是第二次革命。
70年代以后，又开始酝酿新的革命，这场新的革命就是 “信息和精度革命”。这场革命突出的标志就是技术发展的重点放在信息技术上，主要提高雷达、通信、导航、火控系统的性能。它导致的结果就是空中作战的精度大大提高，原来更重视飞机速度、火力强度，而现在更重视的是精度。这就是这场革命重要的标志，什么叫信息精度革命，就是这个含义。
70年代出现第三代战斗机：“F-16”和“F-15”。这类飞机有几个标志：盘旋半径小，就是在空中转向的灵活性好。“F-104”、“F-105”、“F-4”这种飞机在空中转一个弯要上千米，“F-15”、“F-16”可能四百米就转一个圈过来；垂直爬升，第二代飞机如“F-4”每秒钟可以垂直爬升一百多米，一百八十米，而第三代飞机每秒钟可以爬升三百三十米，一倍以上，同样的时间可以爬得更高。这就是它的灵活性。另外，第三代飞机的信息系统明显要比第二代飞机更先进，它的火控系统、雷达系统、通信系统都非常先进。这是第三代飞机，美国海军的“F-14”，“熊猫”，它是可变翼的，可以看到它的机翼是可以移动的。这是“F-15”，美国的重型战斗机。“F-15”、“FA-18”这是在航空母舰上装的，也属于第三代。“F-16”这个飞机非常漂亮，是一种轻型战斗机，体积重量都比“F-15”要轻要小，它更灵活一些。这种飞机后来在好几场战争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这是苏联的第三代战斗机“米格-29”。“米格-29”是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产生的，比美国那个飞机稍稍晚一些。这是“苏-27”。
信息速度革命中不仅出现飞机的变化，而且还有弹药的变化，出现了多种型号的精确制导弹药。在这期间发生了几次很有名的战斗。上世纪80年代发生了一系列这样的战斗，像1981年6月以色列空军空袭伊拉克的核反应堆，出动了16架飞机，向伊拉克的核反应堆扔了十几枚弹，把这个核反应堆整个炸掉。以色列1985年空袭巴基斯坦解放组织的总部，这次出动了8架。巴基斯坦解放组织的总部就是一栋小楼，攻击基本上不伤其他地方只把这个小楼给炸了。还有就是美国1983年入侵格林纳达、1986年空袭利比亚，1981年以色列发动第五次中东战争中的贝卡谷地空战，还有后来美国空袭巴拉马，入侵巴拉马，一系列这样的战争，我们称之为高技术战争。代表了信息精度革命的方向，特别突出的例子就是在电子对抗上，在打击精度上，都跟以往的空中战争大不一样。
贝卡谷地空战，就是很典型的一个例子。以色列为了清除巴解组织在黎巴嫩的基地，把军队开进黎巴嫩。当时叙利亚是支持黎巴嫩的，因此把导弹部队部署在黎巴嫩的贝卡谷地，部署了19个导弹连，对以色列空军造成很大威胁。以色列空军决定把敌方的导弹基地给炸掉，先派无人机到阵地飞行，一飞行叙利亚人雷达就开机，结果通过这个手段把叙利亚人雷达的频率全部都掌握了。在开战那一天，还是派无人机过去，引诱雷达机开机，然后其他战斗机就发射反辐射导弹，直接攻击雷达，同时作战飞机攻击叙利亚的导弹发射架。当时这套行动是在预警飞机的指挥下实施的。什么叫预警飞机？就是空中雷达，把雷达搬到飞机上去。雷达是通过无线电波来探测目标，它在地平线上受到地面很多障碍物的阻挡，而且雷达波是直线传播，地平线以下的地方它看不到，所以地面雷达的探测距离比较低，一般也就是三百到四百公里。雷达装到天上以后，覆盖面一下就扩大了，预警机的最大好处就是这个。预警机带的这个大帽子就是雷达天线，这个就是美国的“E-2”型预警机，台湾也买了六架。
贝卡谷地的作战中以色列使用了预警机，在作战中，在预警机的指挥下，各种飞机有条不紊地攻击导弹阵地，19个雷达连通通被打掉，而且真正攻击的时间也就是两个小时，不是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打，一个攻击行动几个小时。后来叙利亚又调了些导弹过来，调来就给打掉。在这个过程中叙利亚空军还出动飞机进行空战，企图拦截以色列飞机。当时以色列飞机是“F-15”，叙利亚飞机是“米格-23”、“米格-21”。性能差不太多，但是空战结果令人难以置信，说法不完全一样，但是最低的估计就是54比0，叙利亚空军的54架飞机被打掉，以色列空军一架都没掉。最高的估计是84比0。双方的说法不是完全一样，但是即使是54比0也是惊人的，在空战历史上很少能出现这种结果。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当然这是以色列飞行员的飞行素质有关，以色列飞行员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美国空军的整体水平未必能比得过以色列。除了这个因素以外，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在信息系统的使用和对抗上，以色列人明显要高出一头。
以色利空军先实施我们前面说到的电子侦察，把敌方无线电波的频率全部掌握，然后实施电子对抗，发射强大的电磁波。叙利亚的飞行员在天上什么都听不见，因为空军作战按照传统的方式是在地面发现目标在哪儿，然后通知飞行员告诉你几号几号空域，你到那个地方去。但是通信一切断，飞行员在天上什么也听不见，根本不知道往哪飞。所以说以色列飞行员打它是轻而易举。这场贝卡谷地的空战是电子战争非常典型的一个例子。它突出说明电子战在空中作战非常重要的位置。
1986年4月空袭利比亚。这是美国使用的各种各样的飞机，这是“F-111”，从英国基地起飞，来回五千多公里，同时在地中海还有两艘航母也出动飞机，一共出动一百六十多架飞机。十几个机种在预警机的指挥下使用精确制导弹药、电子干扰，也是这套战法。这是预警机，这是电子干扰机，这两种电子干扰机释放电子干扰波，然后对目标投射精确制导弹药，这是投射普通弹药，这些飞机是提供掩护的。现在这种空中作战成了一种非常精确的行动，整个空军作战起关键作用的是预警机，这是美国的“E-3”、“E-2C”“E-8A，”这是最典型的三种预警机，三个都是带着雷达天线的，而且有先进的计算机系统，自动处理各种信息，然后提出计划方案，再把指令分配给各个飞机。
90年代爆发了著名的海湾战争。这场战争标志着信息精度革命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打了43天，前38天全部是空军打的。各国空军出动了两千多架飞机，机种齐全，战斗机、轰炸机、预警机、侦察机、电子干扰机、反雷达攻击机还有隐身轰炸机，一应俱全。这43天战争，38天空袭，每天平均两千架次，投弹一万八千吨，战果非常显著。首先出动武装直升机，把伊拉克边境地区的一些远程雷达给打掉。然后是隐身飞机，又把它的指挥系统给打掉，最后隐身飞机到巴格达把通信指挥大楼给炸掉，把计算机系统给破坏。当然不是炸整个楼，就打计算机机房，炸弹从通风孔进去，把计算机将给炸掉，现在精确到这个程度。然后其它飞机一拥而上，还包括巡航导弹的空击。这是海湾战争整个的示意图。这张图反映的是：海湾战争后期在2月23号萨达姆宣布撤出科威特时，各种各样的车辆，民车、坦克，在科威特的6号公路向北撤回伊拉克，车辆密密麻麻的挤在公路上，结果美国飞机过去，根本不需要瞄准，就沿着公路飞，把炸弹扔下去，后来这条公路被称为著名的死亡公路。就是这个画面，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给炸成这个样子，战争中空中力量确实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
海湾战争中隐身飞机的使用给人印象非常深刻。还有巡航导弹，巡航导弹相当于一种无人驾驶飞机。一千公里以外发射，它有一个地形匹配系统，见到山可以绕开走，甚至当时人们描述，在城市里面，因为它们飞得很低，它甚至可以你街道拐弯它可以跟着你街道拐弯，准确地击中目标，它精度大概是九米左右。
后来又发生了科索沃战争，1999年。当时北约的飞机主要部署在南联盟西面的意大利，首日攻击的时候，南联盟认为北约飞机是从西面过来，因而把主要防空力量部署在那个方向。但没想到北约飞机绕到东面过来，所以南联盟损失比较大。这是科索沃战争中几个画面，这个楼是南斯拉夫的国防部，这个房间是总参谋长办公室，炸弹直接炸到他的办公室里面，当然人不在，指挥员早就不在这儿了，但是房间被炸掉了。这是北约用的一种弹，叫联合直接攻击弹药，卫星制导，炸我们大使馆的就是这种弹。这是几种精确制导弹药，这是石墨炸弹，像个可乐瓶一样，飞机先投下来一个箱子，箱子降到一定高度以后自动打开，投出来像可乐瓶一样的东西，之后从可乐瓶释放出石墨纤维，落到电线网上，可以使电线短路。这种炸弹投放在变电站电网很密集的地方。当时很多电视都放过这个画面，像个棉絮一样，全都缠在电线上，一个电网粘上这玩意，系统立刻就断了，而且这个东西你想清除它非常麻烦。我记得我当时看过这个画面，南联盟的工人拿竹竿去挑那个东西，这得挑到什么时候去！炸南联盟电力系统效果非常明显，因为现代战争离了电源根本是不行的。打南联盟的时候是4月份到6月份，正是夏季，当时北约国家炸南联盟老是炸不服，南联盟老百姓一开始还挺坚决，后来北约就炸它的电力系统。电给断了之后老百姓的生活就半瘫痪，冰箱东西臭了，电炉用不上，医院停电，看病很麻烦。还有一个问题，我记得半年前参考消息上登过一篇文章，这个文章的题目叫“马桶打败了南联盟”，它为什么这么说？调查以后发现，在和南联盟作战中，由于北约把电力系统切断了，电力系统切断以后导致供水系统中断，供水系统已中断，很多城市很多家庭的马桶就没法使用。在现代都市生活里，抽水马桶出了问题非常非常麻烦。通过这么一些措施，这场战争打到后期的时候，南联盟老百姓的斗志也低落下去了，也觉得这个仗打不下去了，后来就妥协了，6月8号同意了北约的条件，这场战争完全是由空中打的，地面部队就没有出动。当时很多专家都预测打到一定阶段地面部队会进去，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全部从空中解决问题，这应验了杜黑70多年前提出的那个观点：战争完全由空中来解决。杜黑的这个观点一直受到批判，也得不到实践验证，没想到在科索沃战争中第一次应验了。
2001年又发生了阿富汗战争，阿富汗战争也是空军打的。当时美国出动了“B-1” “B-52” “B-1”三种战略轰炸机，还有一种“AC-130”，叫做空中炮台。这个飞机在越南战争中就使用了，特点很突出，是运输机改装的。这种运输机原来叫“C-130”，加个 A字就加了一种武装，“AC-130”。它装了一门大炮，是105毫米口径榴弹炮，一般机载火炮的口径都是非常小的，最大的也就是40毫米。这种飞机把105毫米的炮装到飞机上去了，火力之强可以想见。另外还装了两枚37毫米口径机关炮，加起来三门炮，称为空中炮台，对付塔利班恐怖分子用处特别大。另外就是“B-52”，用面积轰炸。这是“B-52”地毯式轰炸，这种效果非常恐怖。再就是这种巨型炸弹，当时新闻报道过这种弹，BLU-82，装药量6.8吨！号称“炸弹之王”，一般轰炸机都装不了，都是运输机装。
阿富汗战争后又发生了伊拉克战争，是2003年刚刚打完的。伊拉克战争一个比较典型的特点就是，基本上是由空中来完成得这么一场战争，集中轰炸萨达姆本人。由于时间关系，详细情况就不介绍了。
以上介绍了空军发展的三次革命。最后说两个问题，第一说说一个感悟。我认为空军是军事文明的集中体现。为什么这么说？一是体现在空军的行动自由最高，能力最强。空军可以自由的跨越各种地面地形的障碍。从这个图就可以看得出来，如果是地面部队，那跨越这部分障碍是非常艰难的，但空军很自由。空军的打击效率最高，火力很猛，精度很高，作战半径很大，可以有几万公里的作战半径。二是体现在空军的科技含量很高。空军本身是技术含量很高的军种，自身的装备技术非常复杂，而且往往又是最先接受一些先进的技术。像信息技术，空军是最早采用的。隐身飞机空军已经在用了，陆军的隐身坦克现在还在研制，无人机空军也在用，陆军的无人坦克现在还在研制。所以说这种先进技术往往最先运用我们空军。这都是空军利用信息技术标志性的一些东西，电子干扰、隐身飞机、巡航导弹，就是飞机发射的巡航导弹，一千公里以上，这是我们自己正在研制的预警机，现在已经公开披露了，我们现在也在发展预警机。由于采用了现代信息技术，现代空军的打击精度很高，可以达到原概率偏差0.3米，这是什么概念？就是在目标周围大概三分之一米这个范围内投弹，画这个圈的话，50%的弹会落到这个圈里面，这叫圆概率偏差。由于精度提高了，效率也提高了，现在的八架“F-16”相当于二次大战的二百三十架B-17轰炸机。三是体现在空军的人文程度最高。为什么这么说？空军生命的代价相对陆军和海军要更低，现在不是讲人文化吗，打仗为了国家的安全当然我们不怕牺牲，但是还是要尽量少牺牲。空军是投入人员最少的。看看这个数据，三架“B-1”轰炸机它的火力相当于一个摩步师，三架飞机才多少人？不到二十个人，但苏军的一个摩步师多少人？一万五千人，人员数量对陆军师的战斗力是很重要的。比较之下可以看出，空军对人生命的需求和依赖程度更低，使得人员的伤亡在空中作战中相对要更低。另外从打击目标的角度来看，由于空军打击精度的提高，减少对对方附带损伤的能力也在提高。现在经常可以看到隔着几米一个民用目标，那里一个军事目标，空军可以把军事目标打掉，但旁边的民用设施毫发无损，可以达到这个程度。这是对空中力量的感悟。
第二说说一个发展方向，就是空军的发展方向。我们说空军的未来应该向信息化力量、向空天军发展。现在战斗机已经发展到第四代，这是美国的“F-22”，这个飞机的特点有四个，一是超音速巡航，我们前面说飞机不是可以超音速吗，但是那种超音速往往是在某些特定的阶段，就是它在起飞的时候，脱离的时候，攻击的时候，短时间内的超音速。但第四代飞机可以长时间的超音速。二是超敏捷机动，就是它可以做出现在的飞机做不出的机动动作，像前苏联的“苏-30”飞机，它可以抬起头来，然后这么飞行。三是隐身，全隐身的。四是超视距空战，视距就是在空中目视距离，一般是十几公里。超视距空战就是在几十公里以外用雷达发现和打击目标。第四代战斗机性能非常好，效能相当于第三代战斗机的三倍。另外就是现代空军强调发展无人机，这是无人机携带导弹打击地面目标。在阿富汗战争中首次实现了无人机攻击地面目标。这是无人机拍摄的照片，这是美国的暗星无人机，这是正在研制中的无人攻击系统，像个飞碟一样正在投射导弹。这是一种神经源无人战斗机，法国研制的，模样很奇怪。这是一种隐身无人运输机。空天一体是未来空军发展方向的一个特别重要的内容。现在天基系统的发展对空中作战的影响非常大，它的侦察、通信、导航和气象支援，对空军有很大的帮助。空军越来越依靠天。这是一个示意图，显示天基系统对空中作战的支援。现在很多飞机都装GPS，没有GPS导航是很差的。现在我们的飞机都离不开的GPS，GPS就是卫星导航系统。另外通信也都要靠卫星。所以未来的空军将与天基力量结合在一起，更多地依赖天基系统来达成空中作战的目的。炸弹也越来越靠卫星制导，这种弹的成本非常低，现在美国人用的大部分弹药都是卫星制导的弹。而且还可能在太空进行武装对抗。这是我们发射的一些卫星，这是卫星拍摄的9·11事件，纽约双楼被炸毁起火的镜头。这是以后可能发生的天战，用地面导弹拦截卫星，这个是飞机发射导弹拦截卫星。这是一架“F-15”飞机在飞行，然后发射导弹，打击卫星。这是用激光照射器打卫星。应该说空军的未来发展就将从内层空间向外层空间发展，它将要和天基力量结合在一起，之后形成一支新型的军种，这就是空天军！
今天把平时了解到、研究到一些空军的情况给大家做了一个介绍，可能很多地方讲的不是很准确，有些地方因为时间关系也讲得不够深，如果今后有时间我们还可以再探讨。谢谢大家！
主持人：1903年12月17日人类渴望能像鸟一样能够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美丽梦想变为了现实，美国的莱特兄弟发明的第一架飞机诞生了，由此也成为了现代空军的起点。其实这也很像人来发动战争的初衷，往往是因为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人对于和平的向往，所以一直有这样一个说法，我个人也比较赞同。就是，战争是源于爱好和平的人对于和平的不同理解。我们想一想，从有战争以来一直到今天在我们的周边所发生的战争在某种程度上是不是这样？美国打伊拉克是为了要和平，伊拉克打美国，反击美国，或者说在海湾战争占领科威特也是源于他自己对于和平的一种理解。王先生以这个三次革命，重点是讲的三次革命，一个感悟，一个方向，对空军的形成发展作了一个简约的梳理，也讲到了首次的空袭，讲到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空战，另外也讲到了一些空战史上的一些经典的空战。讲了空中力量的三次革命性的变化，使我们对空军的历史与未来有了初步的认识与了解。王先生从一开始就介绍了朱里奥·杜黑的一句名言：“谁控制了天空，谁就控制了世界。”这句话特自然的就让我联想到英国写政治讽喻小说的那个著名作家奥维尔说过的一句话，句式都跟这有些类似：“谁控制了历史，谁就控制了未来”。用这样两句话就带给我一个小小的感悟，就是我们今天想一想目前生活在和平环境中的我们，是不是要由国防意识，到这里来听这样的讲座其实就是在帮我们提升国防意识，在某个角度上我到更愿意把这个国防意识说成是忧患意识，居安思危，乐不忘忧。从鸦片战争以来，中国人民是经历了无数战争的灾难，战争无疑是残忍的也是残酷的。那么，我们对于战争的态度我也一直是风赞同我老师萧乾先生所说，一反对，二不怕。不怕你自己就要有强大的实力。有实力才可以不怕，那么就需要我们有一个强大的国防，有一只强大的空天军。这是为了我们在座的人的安全，我们需要有王明亮先生。
今天的演讲到这就结束了，让我们再次感谢王先生带给我们的一场精彩演讲。
[程丽仙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