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经贸部驻WTO馆舍项目业主代表虞河岳在文学馆的演讲
时间：2002年6月22日上午9：30—12：00
地点：中国现代文学馆多功能厅
我是搞馆舍建筑的，是中国驻WTO馆舍建筑项目的代表，常住瑞士日内瓦，有机会参观考察世界很多历史名城。我今天着重介绍的是大家很少去，但同样有文化品味，有很高的历史价值的城市。城市是人类文化历史存在的东西，一座城市能成为一座历史文化名城是具备多方面因素，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在西方我们常听到一名话那就是“城市是大家的”，这需要大家共同参与城市的建设和发展，为此我们要重新认识城市的环境、历史和它所反映的文化。
我们先从人类历史发源地之一古希腊说起，现代文明、民主与法制来自希腊，讲世界建筑史第一讲先从雅典的卫城开始，今天我们也从这里开始我们的文化历史名城之旅。
早在2500多年以前这座象征着人类文明结晶的古城就诞生了，它所反映的美是永恒的。卫城的各个建筑顺应山岩的不规则地貌形成了一个布局自由、高低错落、主次分明而又和谐统一的建筑群，无论从小山上俯视，还是从卫城下仰望，都可以看到比较完整而又丰富的建筑艺术形象，使我们亲自体会希腊历史文明，给我们带来了许多思考和启示。卫城多少年来一直是雅典的市中心，当年营造它时所体现的理念、文化、艺术，几千年后还是作为现代文明的一种象征屹立在我们心中，永远是至高无尚的。
由于人类的发展、社会的进步，老的城市需要改造和扩大，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难题。对待这个问题不同的观点有不同的思考，这就是对古代文明历史的保护意识。在西方一些文明古国，历史遗迹、人类创造的艺术精华都被保护了下来，基于这种认识，1932年在希腊雅典召开的有关国际会议发表了《雅典宣言》，提出在城市规划中要保护文化、保护城市。西方经济发达国家在这方面有过惨痛教训，我们不能重犯这方面的错误。
希腊非常重视文物古迹的保护与发掘工作，修复了雅典古城堡神庙等，还颁布了保护文物古迹的法律。对雅典，对卫城实施了卓有成效的保护，使城市在总体控制下有节奏地发展。如在保护老城的前提下建设新城区，同时新建楼房从高度上、格调上乃至颜色都要考虑与老城相协调。据了解世界上很多城市的城市规划都是在一百多年前搞的，尽管那时科学技术与经济生活还未发展到现在这样的程度，我所见到的文化历史名城，既有历史文化的丰富底蕴又有现代化城市的发展面貌。在保护古迹和城市发展两方面都得到了妥善的解决。
雅典卫城深深地吸引了我，雅典以卫城为中心展开，它的各个建筑、广场相互配套而和谐。我们往往是切断历史搞规划，不能因为搞规划保护古迹而影响城市发展，也不能因城市发展而破坏历史文化古迹。雅典使我们体验到整个城市的规划建设是协调一致的，也突出地感到雅典城市规划发展工作是由非常有理性、有素养的人搞的，很值得我们借鉴。
每年到希腊来旅游的人大约500~600万，全希腊人口只有700万。来雅典参观的人很多，但在雅典并没有建很多的服务设施，而是与周边城市发展相协调，共同承担服务功能。2004年在雅典要举办奥运会，需要新建很多设施。他们妥善地处理了雅典的保护与发展的关系，在不能破坏历史文化古迹前提下进行建设发展。
我们所看到的那些残缺的立柱、石雕都是表达了一种历史、一种时间。每一个重点都借助艺术手段达到它完美的程度，这不是简单的思考所能达到的。几千年来，遗迹虽然不那么完整，但美的建筑凝固了下来，这种维护与展示又是教育人们的过程。
在参观卫城时，从下车到帕特农神庙，没有多余的东西，用一些残石修了一条路，入口很简单，最大限度地减少对原有建筑的破坏，在参观者的心目中呈现一个古老而美丽的帕特农神庙，为我们保留了历史文化。
希腊吸引人的是那些老房子，那些小街小巷。服务业搞得也很好，让人们既体会到历史的延续，又享受到旅游带来的快乐。
大家随同我再去领略一个法国东部与瑞士意大利接壤的一座优美的小城，她已有700多年的历史，它是完全按过去的规划沿湖而建的。水面的颜色是城市的一个基调，房屋的造型及色彩像一幅美丽的油画。小城市很完整，街道相通形成网络，还与阿尔卑斯山相衬映，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新城的建设往景观稍差的地方搞，既有自己的风格又与老建筑相互协调，表达了这座城市的符号，建筑物的个性融于整个城市的和谐之中。
建筑与城市完全融为一体，注重人的感受，最大限度地人性化，方便而舒适，这里有认识问题，也有艺术手法问题。欧洲很多城市都有步行区，连小镇都有，城镇建设处理如建筑物、汽车、行人的关系，这是一种人文的理念。住在外表似乎很陈旧的老城同样可以享受现代化的生活，一些很古旧的老屋同样可以利用宽带网了解世界。
我们再去看看摩纳哥的蒙特卡罗这座倚山滨海的美丽城市，在这里举起相机我们随便照就是一张漂亮的风景画。它分为老城与新区，山上与山下都保持了城市规划的连续性，新区是现代化的，考虑到旅游需要，新老城区过渡得非常好，而老城也充满了活力。在这里每年都举办汽车一级方程式大赛，那么窄的街道在我们看来是不可想象的，但都组织得很好。作为一个城市要有一个总体格调，这座城市基调是和谐的，个性与共性有机地融合在一起，蒙特卡罗标志性建筑与毗邻的建筑建设时间相差100年，但总体上还是和谐的，这不单纯是技术问题，而重要的是文化理念。一个城市所体现出来的文化，是经过漫长的发展历史所形成的，破坏它很容易，保护它建设它是很难的。
意大利的波洛尼亚，是意大利的交通枢纽，市中心的街道建在古罗马城镇的基础上，仍保留着中世纪的风貌，古建筑多为橙红色，街道两旁有柱廊，古老城市的格调全部保留了下来，这座城市无论从旅游和学术角度来评价都是美丽而舒适的。这里的博物馆外面看上去很古老（这是为了与整个城市协调）而室内却非常漂亮，第一部分的设计和建造都是用心良苦。
意大利米兰是一座古老而又现代化的城市，米兰大教堂是这座城市的象征，这是一座历经5个世纪才完成的富丽堂皇的建筑物，汇集了古希腊、罗马及多种民族的建筑风格，米兰在城市建设中把商业与文化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周边的建筑物的高度都不许超过这座教堂。城市建筑与广场基调相一致，闻名的米兰商业街及时装一条街与城市格调相协调，都保持着以米兰教堂为中心这个城市建设的总体格局。
瑞士的日内瓦是一座在世界上具有典范意义的城市，座落在中欧第一大湖莱蒙湖，1996年前在湖上修造了一个大喷泉，喷出的水柱高达130米，直冲云天，它传达给人们的信息是无穷无尽的。天气不一样，方位不一样，时间不一样喷泉都呈现不同的形状和色彩，它成为城市舞台的中心是永远不会谢幕的。依山而建的老城区，窄街狭巷，卵石铺地，教堂林立，古色古香，环湖而建的新市区，街道宽阔，绿树成荫，被限高的现代化大楼错落有致，栽有各种花卉、树木的公园点缀其间悠雅而舒适。在这座城市里驻有270多个国际机构，由于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交通工具大部靠小汽车，日内瓦市政当局在莱蒙湖底建了一座停车场，尽管花费很大但保护了城市。停车场很现代化，为了解决交通问题有人提议在莱蒙湖上建一座立交桥，这个建议被市政府和市民否决，理由是日内瓦只能那么大，只能容纳这么多人，人太多了那是巴黎、伦敦，要保持这座花园城市的规模。
墨西哥的墨西哥城是世界著名的大城市，也是北美的一座古老的城市。在它的郊区耸立的象征着玛雅文化的太阳神金字塔、月亮金字塔。从照片上看金字塔与后面的山形基本上是一致的。这是建筑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它的建筑很重视轴线，建筑物之间都有轴线关系，这一点也反映在金字塔的建造中。我国的城市建设也重视轴线这种格局，北京老城就体现这一点。北京什刹海、北海、中南海就是一种哲学的理念，我们研究，外国也研究。外国人还研究庄子、老子的学说，从中体会中国的文化。一个城市的发展要看上下几千年，进行横向纵向的比较。墨西哥很重视保护玛雅文化遗址，几百平方公里内不搞居民点，金字塔周围全部以森林复盖。
再说一说纽约的世界贸易中心双塔，“9·11事件”它被毁了，死了那么多人。这座双塔高420米，有110层，是美国现代科学技术与财富的象征。从纽约整体来看这座双塔，它是众多巨厦高楼的首领，又是纽约天空的擎柱，很有气势又是非常美的。“9·11事件”后，双塔坍塌了，纽约就没有先前那种感觉了，好象中心没有了。一些重要的建筑不但有它自身的意义而且对整个城市还会有重要的影响，这就是标志性建筑的作用。
虞河岳先生通过投影电视屏幕，还给大家介绍了荷兰的鹿特丹港、葡萄牙的里斯本、西班牙的毕尔巴鄂、卢森堡的国家历史博物馆、瑞典的斯德哥尔摩等城市的建设及其特色，使听众开阔了眼界增长了知识。
文字记录整理 薛连通
2002．6．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