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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唐文一:为现代文学馆捐书的一些小事
[ 作者:唐文一] 来源:巴金故居公众号 [ ]

中国现代文学馆

建文学馆,把文学馆建设好,是巴老晚年最重要的一项工作。我作为中国现代文学馆的普通工作人员,在与巴老交往的十几年中,亲身感受了巴老对文学馆超乎寻常的关心与支持,他那追求真理、热爱事业的思想光辉,一直激励着我努力工作,认真学习。巴老虽然离开我们已经五年了,但他的音容笑貌始终在我脑海中环绕,每次与他相处交谈,都使我感到亲切自然,受益匪浅。有时我甚至感觉巴老还在,正在上海武康路的家中为文学馆整理资料,我还惦记着何时去上海看望巴老,向他汇报文学馆的近况,聆听他的教诲,并取回他捐给文学馆的资料。巴老为文学馆作的事情太多了,我自己亲历的也太多了,我不能一一列举,只能写下我感触最深的事情,以此来缅怀我可敬可爱的巴老。

我同巴老的交往,是从1989年文学馆到上海举办“巴金文学创作生涯六十年展览”开始的。此后,由于工作关系,我经常去上海,每次必到巴老家,巴老那平易近人,以诚相待的态度,很快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们的谈话总是在热烈、轻松的气氛中进行,每次他的话题始终不离文学馆,这不是因为我是文学馆的人,而是他心里只有文学馆。自1983年文学馆筹建以来,巴老每年都要将自己亲自整理出来的书刊、手稿、书信等文学资料,陆续送往文学馆。积累了几十年的文献资料,宝贝太多了,他是随时整理随时捐赠,一件不留。

获日本福冈市亚洲文化奖特别奖奖章

记得1990年10月中旬,我到上海接收巴老捐给文学馆的一批文学书刊资料,巴老刚从杭州回来,精神很好,我向他汇报了文学馆的情况,巴老十分关心文学馆的前途,希望文学馆能通过海外募捐建一个新馆。坐在旁边的巴老的侄孙李舒给我讲了两件事:一件是今年上海图书馆找巴老要《随想录》的手稿,巴老首先想到的是这手稿应该给文学馆,但上图开口了,不好不给,于是巴老决定将五集《随想录》手稿,给文学馆两集,给上图两集,给北图(现国家图书馆)一集,他已经给香港《大公报》写信索要手稿了;另一件是今年夏天,巴老获得日本“福冈亚洲文化奖”特别奖。奖金500万日元。他准备将其中的300万日元捐给文学馆,200万日元捐给即将成立的上海文学发展基金会。别人都劝他别捐了,因巴老家里人多,生活也不宽裕,今年夏天上海又是高温,室内温度高达35度,而巴老家连个空调都没有,拿这钱给家里装几台空调多好呀,但巴老仍执意要把这笔钱捐出去。徐迟来上海看望巴老,告诉巴老他花两万块钱买了台电脑,并与巴老大谈用电脑的好处,劝巴老也去买一台,巴老很感兴趣,但还是说等以后拿了一大笔稿费时再说吧。听了这两件事,真让我感动,巴老太厚爱文学馆了。我也劝巴老把这钱留着装空调买电脑,巴老说:“那些都不着急,文学馆现在需要钱。”他还跟我说:“我捐给文学馆的钱(建馆以来已捐了20万元)不要总存着,时间长了会贬值的,应该用它去买珍贵的文学资料。”他谈到唐弢的藏书时说:“现在文学类藏书最多的就是唐弢,文学馆如果有了他的藏书,那文学馆的藏书就有了一半,你们可以出钱去买他的藏书。”他还提到流失海外的老舍《骆驼祥子》的手稿,可以用他捐的钱去找收藏者购买。

巴金捐赠的俄国冈察洛夫小说《悬崖》手稿

过了几天,我把巴老捐赠的书刊资料打包托运回北京后,去向巴老告别,巴老从书柜中取出一包东西交给我,其中有一份装订成两册的手稿,是巴老的三哥李尧林于1940年翻译俄国作家冈察洛夫的小说《悬崖》译稿;还有1980年代以来冰心写给巴老的12封信原件;以及一本刚出版的德文版《随想录》,巴老告诉我,这些都捐给文学馆。看着这几样东西,真是感触很深,巴老与他三哥的感情非常深,半个世纪来,巴老一直把《悬崖》译稿保存在身边,以此纪念三哥。冰心先生与巴老也是有着深厚的友谊,他们之间以姐弟相称,通信频繁。《随想录》当时外文译本共有三种,英、日译本已捐给文学馆了,现在又出了德文版,当时的中文版本有八种:南师大两种,香港三联三种,北京三联三种,这些版本也都给文学馆了。巴老特地叮嘱我,回去后,查查他作品的各种版本,所缺的版本看他能否给补上。巴老事事处处都想着文学馆的建设,并身体力行的为文学馆做着奉献,我们文学馆人还有什么理由不爱岗敬业呢。

注:选自《点滴》2010年第5期,原题为《回忆与巴老交往的二三事》,有删节,题目为编者加。

 

(来源:巴金故居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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