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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战军:作为“容器”、“路径”特别是“园地”的香港文学
[ 作者:施战军] 来源:文学报微信公众号 [ ]

 

为庆祝香港作家联会成立35周年、世界华文文学联会成立20周年,“香港文学与世界华文文学的互动与前瞻”国际学术研讨会日前在香港举行。

 

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李家超以视频形式在开幕环节致辞。中央人民政府驻香港特别行政区联络办公室宣传文体部副部长张国义,香港艺术发展局主席霍启刚,香港作家联会会长、世界华文文学联会执行会长潘耀明等出席。中国作协代表团团长、中国作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人民文学》主编施战军出席并作主题发言。中国作协港澳台办公室一级巡视员李锦琦、中国现代文学馆常务副馆长王军参加活动。来自海峡两岸和港澳地区以及世界多国的70余位作家、学者以线上线下的方式共同讨论香港文学与世界华文文学的未来愿景。

 

“卅五年的跋涉”香港作家联会成立35周年暨世界华文文学联会成立20周年庆典举行。施战军代表中国作协宣读中国作协向香港作家联会成立35周年的贺信,并赠送礼物。贺信指出,香港作家联会自成立以来,秉持以文会友的宗旨,坚持举办文学活动,鼓励会员进行文学创作,为推动香港文学事业发展尽心尽力,是香港文学界的一张亮丽的名片。香港回归祖国26年来,香港作家联会高举“爱国爱港”旗帜,为加强内地与香港之间的文学交流合作,促进世界华语文学的繁荣发展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香港作家与内地作家、海外作家也通过文学结下深厚情谊。近年来,香港作家联会主动对接粤港澳大湾区文学发展,合作领域全面拓展,合作机制日臻完善,创作舞台愈发宽广。相信香港作家联会今后将继续利用香港多元文化优势,“背靠祖国,面向世界”,进一步推动与内地及海外文学交流;继续发挥组织优势和专业优势,鼓励香港作家创作出更多精品,重视青年作家培养,促进香港文学高质量发展,融入新时代文学发展大局,提升中华文化影响力,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文学力量。中国作协向香港作家联会赠送了由中国作协副主席、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题写的“笔健神清文章锦绣,春华秋实岁物丰成”书法题词,致贺香港作家联会成立35周年。

 

据悉,香港文学馆将于2024年5月开幕,除陈列展览、邀请作家、学者举办各类型交流讲座之外,也将收藏、整理海内外专家研究香港文学的成果。

 


 

作为“容器”、“路径”特别是“园地”的香港文学

——在“香港文学与世界华文文学的互动与前瞻”国际学术研讨会上的发言

施战军

 

我对于香港文学的了解,除了自然的阅读之外,主要有两条线索。一条线索是从香港作家联会三任会长的工作,从这里串联起香港文学的图景。另一条是通过有关香港文学研究专家的著作,了解香港文学。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有黄维樑教授、赵稀方教授等的研究。从这学习过程中,我也有一点自己的心得,回忆自己在高校任教二十多年的历程,其中有一个研究方向就是港澳台文学,香港文学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香港文学有几个特色,首先是具有“容器”功能。无论是上世纪上半叶变乱时期作为避风港,还是和平时期成为人才聚集地,人们留在香港这个地方,往往使得香港的文化成为非常具有吸纳力的巨大的文化容器。比如现代时期,那么多“南来作家”成为“香港作家”并影响了香港文学特质形成的过程就是例证。这样的例子是不胜枚举的。

 


第二,香港文学的“路径”意义。香港是中外文学交流互鉴融合的平台,这也是香港文化的重要特征。钱穆等前辈学人对传统文化的研究以及诸多学者、作家有关中西文明的文化思考、文学思绪在此交叉会通。近年的文学创作与文化传播更需要这样的平台,中国作协一直从国家文学层面助力路径的广度畅通和交流的深度活跃。

 

第三,也是我今天发言的重点——香港文学具有“园地”价值。过去对于香港文学的印象是南来的、引进的、非本土的因素相对突显了一些。这些年来,尤其近30年左右对香港文学的梳理,认识到香港不仅仅是能够移栽文学作物的地方,同时也是创生文学的一方水土。现在,香港“园地”的功能已经越来越突显,可以说是中国文学丰饶水土中的好地一块,也是世界文学鸡尾酒中的佳酿一款。

 

这个“园地”价值从许多文学创作的现象上能够体现出来。一是现代文脉的传承成熟之地在香港。我在读大学的时候,对周作人早期散文感兴趣,那时又读到三联书店出版的董桥散文,就有惊喜之感,董桥这样有现代小品文气质作品的存在,说明香港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文脉。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内地的张中行、金克木等人重拾小品文之笔;在台湾地区也有林海音、琦君、朱氏姐妹和张晓风等人的创作;海外华文文学之中,能看到喻丽清等作家的美文,还有《农妇随笔》等佳作。这些作品与现代小品文以及张岱等人的晚明小品以及郁达夫等人当年推崇的乔治·吉辛的《四季随笔》、都德的《磨坊书简》等是相通相契的。就是说,这一类现代小品文的文脉在香港是有迹可循的,是未断且十分发达的。二是,上世纪四十年代与香港有交集的作家们比如徐訏、曹聚仁等,一起构成了一种风景,告诉我们中国文学在走向现代化过程中,那批人在香港的劳绩,在今天依然发生着鲜活影响,包括今天在潘耀明会长的散文创作中,依然能看到这种被激活了的文脉的踪影。

 

从左至右为徐訏、曹聚仁、董桥

 

三是——这个要另起一行来说,金庸、梁羽生等人的小说,把现代以来通俗文学未完成的文化、审美构造在香港完成了。通俗文学有了内地的张恨水,武侠创作有了香港的金庸,无疑使得类型文学在正典文学之中,有了正座、要位。如果没有金庸,就很难作这样的评价。从这个角度上,我觉得金庸可以和张恨水一起作伴在文学史中作正典化的深入研究。

 

金庸(左)、梁羽生

 

同时更多的研究表明,西西、也斯、刘以鬯这批作家带有各自生命体验的创作是香港文学创新发展的标志。如果说董桥等是带有文化综合范畴的创作,金庸等是一种中华文脉范畴的创作,刘以鬯等就是现代生命意识范畴的创作。从这三个方位我们能够感受到,香港文学生态是在别的地方很难与之比拟的。这一点我们必须要有清晰和肯定的认知。这一文脉已经传到新一代那里,比如葛亮、吟光等青年作家的创作,就具有赓续与创新的意识和实践。所以我们要对香港文学的未来保持信心。

 

从左至右为西西、也斯、刘以鬯

 

香港文学的“园地”价值,具有生长性、生态性、系统性,里面不仅包括衣食住行、世情风情那种自然生长的个人体察,它还把个体思索与家国质素在文学之中以最真切、最深情的方式呈现出来。回头来看,香港文学的文质兼修的内蕴和语风是最中国的,其结构实验的意识和探索又是最世界的。

 

在文学的社会运转和作家队伍建设方面,香港作联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潘耀明会长做了很好的示范。他既是散文家,又是文学组织者、社会活动家,潘会长既像一棵茁壮的果树,同时又是辛勤的园丁,既是创造者,又是摆渡人。文学永远需要这样既生长自己、又成全他人的复合性生命,希望未来香港文坛能有更多这样的力量接续。

 

潘耀明

 

既往的香港文学满载市井传奇、生命奔突,展现的是一种“城之魅”,但香港不仅仅有人群密密麻麻的城市形象,香港还有海、有岛、有山。可以说,香港不仅仅有稠密的人海,更应该是“人之大野”,从文学的意义上看,香港还有尚未被过度开发的宝地。香港文学的前景应该是以文学的方式塑造生活的、生态的、生命的共同体,既观照人海也应涵盖山海,它的当下包含着历史与未来,包含着香港质感、中国质地、世界质素三个重要因素。香港文学有着无限可能,期待香港文学永葆紫荆盛放、百花满园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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