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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活动周 | 束沛德、谢冕、陆天明、刘庆邦的文学初心
[ 作者:刘鹏波] 来源:文艺报1949微信公众号 [ ]

活动现场

 

10月29日上午,中国现代文学馆内济济一堂,热闹非凡。45位受邀参加中国作协新一期“作家活动周”的新会员代表,一大早便来到文学馆B座,等待束沛德、谢冕、陆天明、刘庆邦四位文学前辈的到来,聆听他们分享精彩的文学故事,讲授“文学初心与传承”。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邱华栋主持活动。无数热爱文学的网友也在云端同步观看了现场直播。

 

束沛德:为文学“跑龙套”

 

 

“对儿童作家来说,天真比才华更重要,勤奋比天赋更重要,真挚比技巧更重要,想象比知识更重要。”面对新入会会员,有着71年会龄、入会15852天的束沛德,说到动情处难掩内心的激动。

这位出生于1931年、已经92岁的儿童文学评论家,于1952年加入中国作协。近来很少参加活动的他,在接到此次活动邀请后慨然应允。“特别想和新的作协会员接触,见见新鲜面孔,了解当下作家队伍情况。”回想起自己当年担任中国作协创联部主任一职,他对作协会员发展情况很是熟悉,参与了1985年到1996年这十几年间的会员审批工作,可以说见证了中国作协会员队伍不断发展壮大的盛况。

在束沛德看来,中国作协就是“他的舞台他的家”,这出自他2015年出版的散文集《我的舞台我的家》。他表示,自己一直在这个文学“大家”里做组织工作:组织调查研究、加强队伍建设、组织作品研讨等;自己也不是作家,主要创作儿童文学评论和散文,因此他的人生可谓“在文学舞台上打杂和跑龙套”。他还有本书就叫《龙套情缘》,“这不是谦虚,而是定位自己的工作性质”。

谈及与文学的缘分,束沛德表示“有很大的偶然性”。虽然中学时就发表小小说,还拿了奖,但作家不是他少年时的梦想。他一直想当记者,因此大学读了新闻系。在复旦大学读书期间,他选修了唐弢先生的现代散文和批评,受此影响,写了不少文学评论,还在《文汇报》上开设了专栏。这既是他散文创作的开始,也是文学批评的源头。大家评价他的散文感情真挚、文字朴实,有史料价值。束沛德非常认同巴金先生说的“讲真话,把心交给读者”,这也是他写散文的初心。

束沛德是从两篇文章开始走上儿童文学研究之路的。1956年和1957年,束沛德在《文艺报》上发表两篇评论,分别是《幻想也要以真实为基础》和《情趣从何而来?》。前者评论欧阳山的童话《慧眼》,后者谈论柯岩的儿童诗。“到现在为止,这两篇文章仍然是我个人的代表作,也被认为是中国儿童文学发展过程中比较有影响力的评论文章。”束沛德表示,儿童文学在整个文学界有很大的读者群,“儿童文学在儿童成长过程中不可缺少,能够陶冶儿童心灵。写诗和创作儿童文学都要有赤子之心,把人性的善良、美好表现出来”。他以张炜、赵丽宏等也在写儿童文学为例,呼吁新入会作家多关注儿童文学、创作儿童文学,心中要有“三亿六千万少年儿童”。

 

“90后”儿童文学作家张紫华提问

 

来自吉林的“90后”儿童文学作家张紫华在提问时希望束沛德能给“90后”“00后”儿童文学创作新人提些建议,为他们提高创作水准指明方向。束沛德表示,现在发表、出版的机会很多,儿童文学青年作家要提高作品水准,达到思想性、艺术性的统一,最重要的是把生活放在第一位,认真投入生活,贴近儿童心灵。

 

谢冕:“躲到了”评论家里

 

 

同样是“90后”的谢冕在分享一开始,就想起四川朋友请他写的八个字。这是一副对联:余生很远,不必惊慌。对这句话,他有很多感触。“年纪大的人往往觉得余生不多,但我觉得不管多大岁数的人都不必惊慌。岁月留给我们的是记忆,是财富。”

回顾自己的文学人生,谢冕表示,青少年在内忧外患的时局中度过,是文学给了他梦想。在他感到痛苦的时候,文学给了他慰藉。他读古典诗歌,感受中国千年文脉,“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的意象表达让他着迷;他也读鲁迅、巴金、冰心等现代作家的作品。“文学是一个梦想,梦想美好的世界、美好的人生。因为人生不美好,所以要在文学中创造美好,用创造的美好世界鼓舞更多的人热爱生活、热爱一切。”他动情地说,“文学帮我渡过了人生一个个难关,战胜它们、面对它们,用自己的文学理想、创作的文学作品鼓舞自己、安慰自己。”

谈及缘何从事诗歌批评,他自称是“躲到了”评论家里。当作家的梦和诗人的梦相继破碎后,他开始从事诗歌批评工作。他认为,无论作家还是评论家,都要敬畏语言,琢磨文字,“一旦拿起笔,笔就是神圣的,时代、人民的重托交在我们的笔上,下笔不要随意,每个字词务必妥帖生动”。

 

诗人张诗青提问

 

活动现场,诗人张诗青向谢冕请教新时代诗歌的发展方向,新诗如何更好地传承中国古典诗歌。谢冕表示,新诗原先是反抗旧体诗而来,旧体诗的文言、格律不适合新的时代表达。经过一百年的时代变迁,新诗与旧体诗达成了和解,已经成为中国诗歌传统的一部分。“面对新的生活,要有新的表现方式,新诗和古体诗有联系,‘诗言志’传统一直没变。现代诗人要多向古代诗人学习,古典诗歌是我们的老师,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怎么学习要靠诗人自己感悟。”

 

陆天明:每位作家都有32公里处

 

 

作为1984年入会的老作家,陆天明感触颇深,认为加入中国作协只是一位作家文学创作的开端,恰如南宋诗人杨万里在《过松源晨炊漆公店》里写的“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出一山拦”。加入中国作协后,文学之路不会一路太平,还会遇到很多歧途。面对各类诱惑、各种难处,作家要时刻思考“为谁写作”的问题,努力写出好作品。“作家要保持心灵的自由,真诚地创作,不能当文字的匠人,要为国家、为时代、为民族、为人民放歌。”

陆天明说,他在不久前住院期间躺在病床上完整观看了大连马拉松比赛,这让他有了新发现,马拉松运动员往往跑到32公里的地方感觉最难。由此他想到,作家也有写不下去的时候。“每位作家都有32公里处,年轻时觉得精力充沛,写不完的素材,但要警惕瓶颈期,这是每位作家都会经历的。江郎才尽很正常,重新找到创作源泉更加重要。”为此他勉励后辈作家,一定不能固守作家圈子,要打开生活的大门,关注国家、关注民族、关注时代、关注人民。有诗云:“帘外淡烟无墨画,林间疏雨有声诗”,作家应该与世无争,把内心真正想说的话用文学的方式表达出来,完成“无墨画”“有声诗”。

 

剧作家郭光荣提问

 

剧作家郭光荣在提问时表示,陆天明的肺腑之言说出了广大作家的心声,解答了他们创作上的困惑。陆天明则回应说,无论何时何地,作家都是拿作品说话,“用作品推开世界的大门”,诱惑、待遇等对作家来说都是过眼云烟,最终留下的只能是作品。

 

刘庆邦:文学的初心是爱

 

 

1972年创作第一个短篇,1978年第一次发表作品,刘庆邦长达半个世纪的文学人生与短篇小说这种艺术形式紧密联系在一起——发表300多个短篇,出版12卷短篇小说编年。

第一篇小说是如何发表的?刘庆邦作了详细生动的回忆。时间拉回到1970年,刘庆邦刚参加工作,在煤矿局当工人;1971年矿上成立宣传队,各车间抽调有文艺才华的人,他是负责人;后来宣传队因各种原因解散,心有不甘的他,为了向女朋友展示才华,便写起了小说。“不想只做体力劳动,还想做脑力劳动;不想只有物质生活,还想拥有精神生活;不想只有外在世界,还想拥有内心世界。”这篇爱情的结晶,写完后便被尘封在箱子里,当时也没有地方发表。直到1977年,各地文学刊物如雨后春笋般开办起来,刘庆邦想起当年写的小说,重新拿出来一看,“还把自己感动了”,水平也能达到当时杂志上发表小说的水准,但因为藏得时间过久,纸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于是他便重新润色,就近寄给了《郑州文艺》,很快收到回复可以发表。这篇叫《棉纱白生生》的小说发在了当期的头条,还拿到35元稿费,顶一月工资。

“当时没地方发表,没有稿费,也没有评奖,更谈不上改编成影视作品,写作动力是什么?一句话,因为爱。”刘庆邦表示,这段经历凝结着他的文学初心:为了爱。这种爱既可以是向女朋友展示才情的爱情,也可以延伸到更加广阔的对生活之爱、对国家之爱、对时代之爱和对人民之爱。“冰心说:有了爱就有了一切。我赞同这个说法。”

 

作家李司平提问

 

来自云南的傣族作家李司平,时常对小说创作感到信心缺乏,困惑于如何把生活素材转化成小说。刘庆邦对此点拨道,一个作家写作一辈子,就是学习一辈子,不断地写作、不断地学习。小说要写出独特的味道,就是要写出生活的微妙。微妙是生活丰富性的一部分,衡量小说的水准在于能否写出生活的微妙。

活动最后,中国作协特意为束沛德、谢冕、陆天明颁发了专属个人的入会纪念牌,新入会作家们则把热情的掌声献给了四位为中国文学事业奉献大半生的文学前辈。这掌声既是崇高的文学致敬,也是他们对中国文学美好明天的深情祝福。

 

中国作协为束沛德、谢冕、陆天明颁发专属个人的入会纪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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